臉色蒼白,我已猜出那是生活的拖磨所造成。吃飯時總努力地擠出微笑,眼神深沉而厚重,偶爾神魂似乎飄向了幽冥之處,我著急想拉住不讓走,卻是無能為力。她說:花蓮唯一的美好,是我在……
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更好,當所有人都這樣告訴她…她無奈這世間有誰比她更想讓自己好呢何苦要人說嘴。出獄的妹妹願意工作已是何等的恩賜,她能正常呼吸幾乎是奇蹟旁人卻時常勸誡多看開工作上的不如意。每一次幽暗不見底的時刻,她是以她全部生命在與滅頂對抗,那些屬於她的世界該有的秩序多麼簡單,只要天空是藍的、雲潔白、夏日午後一陣涼風、人與人彼此尊重,她就可以活成一首詩。
這個世界的險惡總在骯髒的臭水溝底下,當人們歌頌地面上的美好與光明時,有一群被遺忘於其下的人正時時與張牙舞爪的群獸們搏鬥著求存,天空是藍的、雲潔白、夏日午後一陣涼風都不屬於那裡…她纖纖踽踽的身影,卻仍頑固地透露赤子靈光,她還是一首美好的詩,她以生命向醜陋的人世證明,美感與姿態之必要。若沒有了,生命隨即可以化成煙。
小草,哪天想看海,我帶妳去!
